第45章 自己63
外面还是
炽热的艶阳天,蝉噪声不知从哪里飞出来.
屋内倒是发着闷,让人喘不过气.
顾城从眠风身上下来,两条腿沉沉的,走了两步倒在沙发
上.
后背从光滑的桌面上溜了下来,眠风咬紧了牙关,四脚朝地地在地上爬,手心的汗水贴在木地板上几乎有些打滑.她已经没什麽力气,这比痛痛快快地挨一顿打还要难受.一顿打,顶多是皮开肉绽,疼痛都是外在的.
眠风抱住了顾城的腿,脸颊在西装裤上磨蹭.
脖颈嘎吱两声,儘量上抬,顾城的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头颅半垂着,因爲刚才的大动作,额前的头髮淩乱的
掉下来.他的手指撑在眉骨处,盖住了眼睛.
喉头酸涩地哽咽一声,眠风继续往上爬,她想要跟他说话,想要说对不起,想说怎麽教训我都可以,你——别难受.
但是她向来不擅长表达感情,更别谈这般柔软的、晦涩的语言.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好一会儿,顾城把人捞了上来,眠风顺势窝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
顾城仰起头,眼眶在昏暗的环境里折射出一点水光,长长地往外吐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擦火柴的手指还有抖,火苗对準的烟头,烟丝冒出滋滋的声响.
他用牙关咬住烟嘴,右手扶
在眠风光洁的后背,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下,複又往上.
顾城的手掌带着温度,眠风紧紧的抱着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停下.
眠风穿好衣服从楼内出来,烈日的光芒瞬间闪了她眼睛,走到月亮门处,忍不住折身往回看.
顾城什麽都没说,或者说是关于如何对付季仕康,什麽都没说.
他没告诉她,爲什麽之前说那样的狠话.
他对着她,永远都藏着秘密,不愿意宣之于口.
顾城只是告诉她,阿眠,我该教你的都教给你了,以后的路,你可以自己选,自己走.
回去医院之前,眠风特意跑了一趟百货大楼,捡了几样东西像模像样地赶回住院部.
门口站着邹副官,他主动快步过来帮叶小姐提东西,眠风问他季长官现在如何,邹副官给了她一个眼神,轻悄
悄地推开房门,让她自己看.
漆成蓝色的病房内,天花板上的吊扇哗啦啦的转,底下围着几个人.
有季家军团里一位参谋长,局里的两三人,游队长和廖缙云都在.
游队长报告了调查近况,整体来说幷没什麽进展,但是他爲了面子好看,特意表达有两个人可能跟这事有关係.
季仕康的左臂打着石膏,身前放着小桌板,上面搁着简报和文件.
他对游队长的话幷没有特别的反应,手里捏着钢笔在纸上唰唰地写:「行了,有进展再过来.」
游队长体格高大,只是面上倒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讪讪地让局座好好休息,顺便指了指旁边橱柜上的人
参:「这是上好的货,从一位很有名气的老中医那里讨来的,那位老先生说一次切几片熬汤喝,对气血恢复大有好处.」
说完又是噎下一口唾沫,因爲根本没人搭理他.
「那不打扰您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廖缙云特地看了眠风一眼,叫了声叶小姐,朝她一点头走了.
季仕康搁了手里钢笔,眼睛望住眠风,嘴里低声跟参谋长吩咐两句,参谋长接了一份批阅后的文件,也退了出去.
眠风搁下手中的东西,给他换了杯热水:「饿了没有,要不要準备晚饭?」
季仕康看向桌上的礼品袋,脸上有了点人色:「买了什麽东西?」
眠风转身把袋子拿过来拆给他看,一盒子的男士内裤,三件男士衬衫,外加一条宝蓝色的领带.
她解释道:「现在不能穿,出了院就可以穿了.」
季长官把桌板推远了些,眉头微挑,捉住眠风的下巴,紧盯着她的侧脸:「这里怎麽了?」
说着手指刮了过去.
脸上传来刺痛,眠风条件反射地撇开,更多的是有些抗拒他的碰触.
顾城出手狠厉,但是十分有分寸,出手之前就已经考虑过,后来又用冰块敷了个把小时,加上眠风特意补了妆,其实已经不大看得出.
眠风假装收拾东西避开他的视綫:「没什麽,可能是被什麽虫子咬了,有点红肿.」
季仕康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寻常的穿衣洗漱都是眠风亲手来,当然也包括洗澡.
自从碰上季微,他几乎就没有禁欲过.
这日夜间配合季仕康洗完澡,窗户大开着,罕见的凉风从外吹了进来.
眠风拿着睡衣进到里间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季仕康唤她,于是快快地从水里出来,简单了擦了两下套上睡裙系了腰带,卧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茶几上亮着一只翡翠绿的西洋檯灯.
「过来,陪我坐会儿.」
男人搁下烧去一半的香烟,眠风的154刚挨上床板,就被他用力捏住了后脖颈,牙膏清凉的薄荷味窜进她的口腔.
一阵口舌吞噎的交缠,眠风接得吃力,隐约总觉得自己的舌尖有些刺痛.
顾城狠狠的咬过她,但是应该早就好了.
季仕康微喘着气,浓黑的眉骨,高俊挺拔的鼻梁,唇上亮晶晶的沾着各自的湿润的口津,半张脸在檯灯暖白的
光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眼里透着旺盛有力的欲望,右臂结实地把眠风往身上提.
「自己63.」
眠风吃力地呼出一口气,也许是因爲脑子里太过纷乱,季仕康进来的时候,她觉得格外的酸胀.
季仕康的左臂不能动,但是右臂仍旧十足的有力,紧紧的掐着她的腰,让她在他的胯上前后扭动.
物件深深的插在58,不住的摩擦顶弄,眠风很快微微的喘息起来,那处的臊麻和热力直直地通便全身.
季仕康在暖光的灯光下欣赏她的身体,修长的脖颈吃力后仰,绿色的筋络从薄皮下透出来,脉搏处紧张细微的跳动,淡淡的红潮从奶白的胸口往上蔓延着.
他让她抱住他,琢她的下巴:「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不要放在心里,知道吗?」
眠风攀住他的肩头,听了这话,心头微妙的颤动,有些酸,又觉得有些可笑.
怎麽可能不关她的事,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还会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主动捧住季仕康的头,自上而下的吻下来,用力的15他的下唇.
季仕康低喘一声,胯部开始重重的往上顶.
出院后没几天,游队长喜气洋洋的拿了份报告去到隔壁保卫科,说是已经抓到嫌犯,然后把一个半死不活的青
年人交了过去.这个人被打得已经没了人样,一只眼睛被挖空了,身上的骨头断了无数,可以说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
这样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已经禁不住进一步的严刑拷打,武志平抬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结果这人咳出老大一滩血,昏死过去.
季长官手臂上的石膏去了,衣服下面贴着纱布,从外面看已经恢复得很好.
他跟着下来,坐在一只暗旧的靠背椅上,手上戴着寡白的白手套,手指在扶手动咚咚敲了几下.
「把他弄醒.」
有人提了一桶盐水过来,武志平一滴不剩的泼到那人身上,这人嘶哑惊叫着转醒.
季仕康问了他几句,他吭哧吭哧地含着血,把事情交代了,说自己受人雇佣,但是不知道雇主是谁.
没有任何人能在要死的时候还可以忍着说假话,除非他的骨头格外硬,愿意用爱命换筹码.
季仕康信不信已经不重要,因爲这个人当天晚上就死了.
因爲这样的大事在苏北城十足的罕见,所以闹得基本上家喻户晓,包括租借内有头脸的人物.
菊田社长自然也不会放过拉拢这个巨头的机会,亲自过来邀请季座吃个便饭,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