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夏祈烨任谨澜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任谨澜抓着他的手臂说「对不起」.「没事的,妳没有对不起我‥‥‥」他让谨澜靠在胸口,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背.怀里的少女打出一个哭嗝,嗓子都快哭哑了... 夏祈烨任谨澜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任谨澜抓着他的手臂说「对不起」.
「没事的,妳没有对不起我‥‥‥」
他让谨澜靠在胸口,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背.
怀里的少女打出一个哭嗝,嗓子都快哭哑了,她仍不断说着「对不起」.
每说一次便要抽噎一次,着实令人心疼.
「对不起‥‥‥我害了你‥‥‥」
谁?
夏祈烨终于发现不对劲.
她害了谁?
她在跟谁道歉?
她‥‥‥她知道他是谁吗?
「谨澜,看着我,」夏祈烨放开谨澜,蹲在她身前,手臂仍被紧紧抓住.「看着我,乖.」他扳正谨澜的脸,迫使对方看自己,「我是谁?」
他知道不能强迫病人,但谨澜恐怕已经陷入回忆,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必须把谨澜拉回来,不然拖太久会很难处理.
「我是谁?」
「‥‥‥」谨澜瞇了瞇眼,似乎想确认现在强迫自己看着他的青年是来自何时.她哭迷糊了,一时之间竟分不出现在是２０１６还是２０１９的春季.
青年的语气像极了当年的质问.
「‥‥‥学长‥‥‥」
「哪个学长?」
「‥‥‥夏‥‥‥」她深吸一口气,「夏祈烨‥‥‥」
自己最愧疚的人.
夏祈烨鬆了一口气——很好,还知道他是谁.
「那现在是什幺时候呢?」
「唔‥‥‥２０‥‥‥」
「‥‥‥２０１６年的‥‥‥三月初‥‥‥」
糟糕.夏祈烨刚吐出的那口气又被吸回来.
「对不起‥‥‥」说着,谨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脱离控制,冲出眼眶.「不要‥‥‥不要露出‥‥‥受伤的脸‥‥‥」
她放开夏祈烨,用双手遮住脸.
不可以看他,因为只要夏祈烨那个样子,自己就会后悔.
不可以后悔‥‥‥要是不想夏祈烨受伤,就必须做出那个决定.
夏祈烨的左手试图拉开谨澜的手臂,想让她放下
遮挡.
「不要‥‥‥让我心软啊‥‥‥」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说出目前她能想到的,最不客气的话语——却也是她最后的真心话.
「要是后悔了‥‥‥」
「你会受伤的‥‥‥」
夏祈烨一楞,原本扣在谨澜下颚上的手竟是就这样鬆开了.
美工刀被谨澜握了几十分钟,又或许是几小时.
她前些天才把自己的头髮一刀剪短,垃圾桶里还残留着被剪下的髮丝.如果有人试着翻翻看,便会发现有几缕白髮参杂其中.
『谨澜!』
谨堂的声音闯入,唤醒了她的神智.
『别这样‥‥‥』
紧接着,哥哥的脚跟着闯进视野;她看见谨堂蹲下,担忧的脸庞仰望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她.
『给哥哥好不好?』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美工刀被谨堂接过.
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刚在干嘛.
只是单纯地很想死,然后就拿起自认为最危险的东西,如此而已.
一想到夏祈烨那受伤的神情,便无法停止猛烈涌出的自责与愧疚.
『谨澜,妳吃晚餐了吗?』
她摇摇头.今天忘记了,反正也不想吃.
谨堂站起身,弯腰抱住她,心疼地抚摸她的头顶.
『哥哥今天晚上不用去家教,谨澜想吃什幺?』
谨澜眨眨乾涩的双眼,眼神仍旧空洞.
『‥‥‥』她努力组织语言,双脣张开,却是隔了几秒钟才勉强凑出一个答案,『我不想吃‥‥‥』
今天清醒的时间,大概只有与夏祈烨见面的那几分钟.
最近清醒的时间,大概只有思考要如何跟夏祈烨彻底分开的时候.
怎幺都是他呢?
谨澜轻轻甩甩头.自己可不能再想他了.
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好吧‥‥‥我去煮乾麵,妳多少吃一点吧.』
『一定
会好起来的啊,这只是暂时的,之前不也是起起伏伏的吗?』
『哥哥一定会陪在妳身边.』
她终于抬头看向谨堂.
（不对‥‥‥自己是个拖油瓶‥‥‥要是自己不存在,哥哥和夏祈烨或许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事了,不是这样吗?）
谨堂浑然不知她的心里在想什幺,拍拍她的头,走去厨房.
哥哥的背影是那幺地坚强——跟懦弱的自己完全不同.
她拿起被自己遗忘的手机,赫然发现有二十多通未接来电,以及十几则未读讯息.
一点开来电纪录,全都来自同一人——那个她今天下午才见过面的人.
那个她有所亏欠的人.
画面倏地转变,谨澜一时没拿稳,手机就这幺摔在地上.
『怎幺了?什幺东西掉了吗?』
她慌忙应了一声「没事」,弯下腰捡起萤幕尚在来电介面的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人,瞬间连按下拒绝接通的欲望都没了.
谨澜盯着那几个字,没有更多动作.
她不想接他的电话,她害怕听见他的声音.
可她也没有那个胆按下拒绝接通,她知道夏祈烨会更难
过.
来电介面闪了足足三十秒才消失,通知栏出现「未接来电１」.
是否立即回拨?
谨澜敛下眼睑,按了「否」.
〈震惊!93同学竟是她?!〉
〈心理系夏学长的神秘关係?〉
吴洁思看着这些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也不知他们学校的学生脑洞是有多大.
〈照片为证!〉
纤长的手指停下,发文者是上次说夏祈烨跟「93者」有不浅关联的人,似乎是校刊社社员,也不知他拿到什幺照片,这标题短短四字、发文时间为今天早上的文章,居然短时间内上了点阅榜,而且阅读次数还在增加中.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想着反正看看又不会死,她点下连结.
等待画面跑出时,周少零风风火火冲进教室,一154坐到吴洁思旁;没等自己喘完,打开路上顺便买的贩卖机饮料,仰头灌下,再抬肩用袖子擦擦嘴,一系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吴洁思一脸嫌弃地看着好友,手中原本要递给他的卫生纸迅速收回.
「髒死了!难
怪你袖子那幺髒!」
「方便啊!省下一张卫生纸欸!」
「要省也不是这样啊!!」
周少零「啧」一声,知道自己一定吵不过吴洁思,从书包中抽出课本,大力甩在桌上,道:「我跟你说!我跟谨澜遇到那家伙了!」周遭同学纷纷转过头看向他,周少零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夏祈烨居然也去找她!」
吴洁思有些惊讶,同时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冉冉升起.
「我妈居然还在那时候找我!说是急事!」
「等等!所以你让夏祈烨载谨澜回去了?!」
「也只能这样啦!」
无视周少零后面的「真不甘心啊居然被那种家伙抢了」以及各种抱怨,吴洁思赶紧拿起手机,点开视窗.
「喂你在看‥‥‥谨澜?」
周少零凑过头去探个究竟,没想到看见谨澜出现在论坛上.
他也火速登入论坛,找到那篇文章点开.
「谨澜怎幺‥‥‥」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他们的疑惑是一样的.
第五节的上课钟声响起,学生们夹杂对那照片的叽叽喳喳声走了进来.
他们只好暂时压下问题,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开始上课.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