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準确来说,那并不是一封情书.但我不想和两个未喝先醉的酒鬼解释那幺多了,一点也不.隔天早上到了工作室,宿醉的小路和我打了招呼,说他已经和宋大翔联络好,他待会就来工作室与我面谈—... ﹡﹡﹡
準确来说,那并不是一封情书.
但我不想和两个未喝先醉的酒鬼解释那幺多了,一点也不.
隔天早上到了工作室,宿醉的小路和我打了招呼,说他已经和宋大翔联络好,他待会就来工作室与我面谈——没错,这就是我最后的决定.
我决定和宋大翔来一场194的谈话.
学长学妹的关係抛到一边!高中时期的蠢蠢暗恋算个屁!就算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宋大翔的文章又怎幺样呢?我们,我和宋大翔都是成年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什幺大不了的!
嗯,没什幺大不了的!我掐了自己一下,用力告诫自己不准再看时钟、不准在意宋大翔抵达的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接近.
「温编,宋大到了喔.」不久,小路开门告诉我「时辰到了」.
我深呼吸,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带人进来.
若是把这个情景写进剧本,我一定会在上方疯狂标注「慢镜头」、「慢镜头」、「慢镜头」、「可以有多慢就有多慢」、「最好跟树懒一样慢」,因为从我眼中看出去的世界就是这、幺、慢——
宋大翔缓慢地进入在我的眼帘,,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露出脚踝的九分烟管裤,脚下踩着一双看起来很贵的皮鞋,四周充斥宛如外挂一般的气势,领在叶司辰前头走了进来.
他见到我,扬起微笑.
「温编剧,妳好.」宋大翔礼貌爱地想和我握手.
有那幺一瞬,我真的很想尖叫,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跑.
但我没有.
「你好,宋先生.」我笑了笑,握上他的手.
即使我的脑袋空白、喉咙乾涩、胃部灼热,身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我是不会把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不论内心多幺七上八下,在外人眼里,我仍旧会是一个足以应付各种状况的社会人.
「温编剧,妳好,我是叶司……」叶司辰停住,惊讶地指着我的脸,「咦?妳不是昨天那个——」
「咳.」宋大翔轻咳了一声,制止叶司辰继续往下说.
他果然认出来了啊.我心里万分懊恼,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
「你好.」我率先握住叶司辰的手,再转头看向宋大翔,「昨天真的很谢谢宋先生的热心帮忙,我待会请助理将咖啡的费用还给你.」
「不用、不用,请不要在意昨天的事.」宋大翔摇手拒绝,他微笑回望着我,「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请温编剧喝咖啡,也算是一种缘分嘛.」
我笑而不答,伸手请他们坐下.
「那幺,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呢?」我问.
「首先,我想先谢谢温编剧愿意安排这场会面,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宋大翔不卑不亢地说着感谢的话,既让人觉得备受尊重,却也不会降低自己的高度.
「你客气了.」我说,不自觉想起昨天听到的对话,「其实老实说,我一直很疑惑,为什幺树人……宋先生为什幺会想找我写剧本呢?」
如同昨日所言,宋大翔表明他已经收到他方的正面回覆,既然如此,我一个老是找不到人、拒绝意味爆表的编剧一通电话临时邀约,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理所当然地推论他是很想要我的剧本的.
可是,为什幺呢?
「温编剧谦虚了,原因不是很明显吗?这几年温编剧的成就有目共睹,凡是出自妳手的戏剧,哪一部没有掀起话题、哪一部没有高收视率?」宋大翔笑意依旧,眼神却是一沉,「容我直话直说,温编剧,我需要妳的帮忙.」
我停顿了一下,「我能帮上你什幺忙?」
「只要妳愿意接下剧本工作,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宋大翔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叶司辰,「我希望妳替叶司辰量身打造一部偶像剧,我相信以温编剧的能力,绝对可以让他立刻在观众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量身打造的意思是?」我试着釐清,尽量不被他的恭维扰乱心神,「我的戏向来都不是粉色泡泡糖的爱情剧,若是想要打造观众心目中的男神,我可能没办法胜任.」
「当然不是,温编剧,妳我都知道,在这个宅男女神比宅男还要多的时代,所谓的大众情人已经不再是萤幕焦点了,不是吗?」宋大翔失笑,他稍稍倾身,蓦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需要的,是妳的故事.」
纵使面带温和的笑容,宋
大翔的眼神仍像是掠食爱动物,他的专注太过侵略,几乎像是想将人拆吃入腹,然而,身为另一方的我丝毫感觉不到慑人的不安感.
我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真的「需要」我.
那让我有点心慌.
我往后拉远距离,故作镇定地喝了口咖啡,企欲找回自己的步调.
这是小路泡的咖啡,总不会又有毒了吧?
「宋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戏毁誉参半,不完全都是好评.」我说,昨天看过的新闻内文跃上脑海,「时常有人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没深度、没内涵的商业化编剧」
「那又如何?说得市儈一些,有争议、有讨论,等于有人观赏.再说,那些批评有多少是真正了解剧本背后的含义才说出来的话呢?」宋大翔停下话,对我扬起了笑,「温编剧,妳知道吗?我很喜欢妳写的故事.」
他、他说什幺?
我拿着咖啡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
他说,他很喜欢我写的故事?
宋大翔的真诚写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破绽.
我不是没听过别的製作人的讚美和吹捧,儘管我不是业界最红的编剧,却也小有名气,每当有製作公司前来邀约,开口闭口全是称讚,我早就懂得不把这些话听入心里.
但,宋大翔不一样.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话仍在我心中拥有不同的重量
.
「好、好吧,就算我答应接下来好了……」为了不露怯,我移开视线,慌忙地找了个问题,「也不是我写了本就能拍摄的吧?其他的……」
「S台预计下一季上档的电视剧发生拍摄意外,正好空出了档期,我已经和S台高层讲好,过阵子会带着剧本过去和他们开会.」
「咦?这幺」
「我希望到了那时,陪我去开会的是妳的剧本.」
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我,毫无预警地迎上了宋大翔深深的注视.
又来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幺总是这样呢?宋大翔为什幺总是充满自信,好像不管多幺困难的事,在他眼中都不是问题,他永远那幺从容自在,散发着一种领袖所具有的天生风采,让人忍不住被他的话、甚至是被他的人所吸引.
这个世界仍在运转,当我听着宋大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说明将来合作的项目细节,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白纸黑字的合约上滑过,我不自觉出神,渐渐地,所有的一切被我抛到脑后,不禁怀疑此时此刻不过是一场白日梦.
真的,太不真实了.
当我看着宋大翔就在眼前对我微笑,我好像什幺也不在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