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生活于奥匈帝国(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组成的政合国)统治下的捷克德语小说家,本职为保险业职员.主要作品有小说《审判》、《城堡》、《变形记》等.
卡夫卡1883年出生犹太商人家庭,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为四部短篇小说集和三部长篇小说.可惜生前大多未发表,三部长篇也均未写完.他生活在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学影响,对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观态度,故其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卡夫卡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卡夫卡生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动荡不安、物质主义盛行的那个年代.
卡夫卡一生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生活在捷克共和国的首都布拉格,而当时的布拉格正处在激烈的民族冲突和动荡中,"社会主义、犹太主义、德国民族主义、玩世不恭的思想、人道主义、以及一切虚假的世界主义等各种信念都相处冲突着."
卡夫卡羸弱多病的身体让他从小就产生了一种自卑感,他生活在父亲的荫影之下.卡夫卡的精神世界和周围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特别是父亲对他施暴、专横,使得卡夫卡逐渐的丧失了自信、抹杀了自身的个爱.卡夫卡在日记中写道,他在那个时候,遇到事情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一起商量.和饥饿的艺术家一样,他在周围的生活环境中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任何的东西和世界.
但是,他并没有彻底的被打败,因为他的内心似乎有一种永不可磨灭的东西.他做出了一个激进的决定:和外界断绝一切的来往.逐渐确立了离群索居、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想以此来和学
校、家庭抗衡.他在日记中写到:"我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孤寂,我只有我自己","我要不顾一切的和所有的事情的,所有的人断绝一切的关系,我要和所有的人都结下仇恨,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话."然而,他的孤独和饥饿艺术家挨饿一样,都是迫不得已的.
卡夫卡则向往集体生活,希望能够认识更多的朋友.早在1903年的时候,他在给别人的一封信里面写到:"人与人是用绳索相互联结在一切的,如果某一个人身上的绳索扯断了,这个人就会一头的再下去,那这样的话就太可怕的.因此,每个人都必须要紧紧的抓住其他人."
对于卡夫卡来说,孤独是最重要的.同时,孤独又是他痛苦的来源,他无法和别人一切生活,,但是他又渴望和别人一起生活:这个矛盾是不人们从外面强加给他的,而是盘踞在他的灵魂之中的.如果这种孤独继续的发展下去,最终会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
在卡夫卡的内心世界里面有一种永不可磨灭的东西支撑着他去创作、去抗争.他最大的限度的约束了外出旅游和社交活动;他渴望爱情和婚姻,但是为了防止陷入小家庭的有限的世界妨碍他的写作,最后就不得不把结婚的念头给彻底的放弃了;他原来有个健康的身体,但是由于身体已经透支过度,已经给他造成了长期的失眠.《饥饿艺术家》是卡夫卡用自己生命的最后的时光写成的.
饥饿艺术家最开始并没有想要成为饥饿艺术家.他只是找不到自己可以用来吃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食用的东西有很多,吃东西的人就有很多,但是这些吃东西的人们真的喜欢自己吃的东西吗?恐怕不是这样的,他们吃东西,是因为如果不吃的话,自己就会死去的.和大多数的人一样,饥饿艺术家也不爱吃自己的东西,于是他们就选择了不吃东西.但是我们都知道,一个不吃东西的人如果活在吃东西的人们之间的话,是非常的痛苦的,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肯向这个世界低头,着表现了他闪耀着光辉的自尊,但是那样的光芒也同样的刺痛着所有的其他的人.其他的人就会想,凭什么你不吃东西呢?凭什么你就可以不放弃自己那么一丁点的自尊呢?凭什么你就看起来比我们要崇高那么多呢?种种有意无意的攻击让饥饿艺术家感觉到了痛苦,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成为饥饿艺术家.
这是一个绝妙的主义.通过成为了一个饥饿艺术家,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吃任何东西,而且不用担心受到任何惹你的攻击.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饥饿艺术家啊,我不吃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不吃东西不是更加彰显我的品格,文是我的工作职责,你们要相信,我跟你们是一样的.我也是甘愿吃那些肮脏的事物的.这样你们便没有任何道理来指责我了.
饥饿艺术家这么告诉外界的热门,对自己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久而久之,似乎他也就这么习惯的认为了.甚至他在心中将自己的职业升华,饥饿给别人看成为了一种艺术形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相比较的、不可玷149的艺术形式.他认为,自己的终生就应该奉献给这门卓越的艺术.挨饿,就是我的人生主球.不断的挨饿,就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唯一途径.这真的可恶啊,即便我这样对待这门艺术,其他的人对我还是有怀疑,他们总是认为我在偷偷的吃东西,甚至一些假仁假义的家伙还故意的给我吃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只是把我的所作所为当成一项工作,并不是艺术.还有比不被认可更能去伤害一个艺术家心的东西么?更加可期的是,他们只让我饿四十天,原因是这样可以给他们带来最大化的利益,我坐这一行也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艺术,他们却把我的艺术当做商品来销售,还计算出一套利润最大化的方法.
人们在笼子外面观观看他、欣赏他、鄙夷他、怜悯他,就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就这样日子慢慢的过去了饥饿艺术家已经渐渐的忘记了自己成为饥饿艺术家的初衷是逃避,他只记得自己应该为艺术献身.说起来也是非常的卡小,一个人为了保留自己高尚的情太阳就选择了逃避,却继而向逃避的手段投诚.然后他为了证明自己对艺术的坚持,他在萧条的市场环境下定没有选择专业,而是依然投身马戏团坚持自己在艺术上的道路.很明显,他在马戏团里的待遇并不高,大多数的人们兴冲冲地向他走来只是因为他在观摩兽畜的路上.难道我的艺术连那些愚蠢的老虎和狮子都不如吗?岂有此理.看来愚蠢的人类只认可愚蠢的动物.
在夜间,听到畜牲的嘶吼和躁动的气味,他心中再一次的感受到无比的孤独和愤慨,就往古往今来的艺术家一样,同时他有感到无比的骄傲,他对自己对艺术的坚持而骄傲,他想,如果所有人都对这门艺术都很热情,并且真心的理解这门艺术,或许自己并不会这么的骄傲.所以他下定决心,无论能不能够得到欣赏,他都要继续的坚持下去.康德说过,人在世界上视作为目的的本身,人活着的最终价值是达成自身的神圣.于是他不声不响的继续挨饿下去,也不花更多的心思想着怎么向别人介绍自己视为爱命的艺术.
站在饥饿艺术家对立面上是观众看他表演的群众,其中演出经历、屠夫、孩子,都是非常典型的.从他们的身上不仅表现出异化的世界的种种荒诞和冷酷,还表现出作家对这个异化世界的同情.
在演出经理眼中,饥饿艺术家是一件草堆山搞得作品,也是一件极为容易被损坏的物品.实际上,他更愿意把借艺术家看作是一个物体、一个工具,他在向人们展现饥饿艺术家忍受饥饿的痛苦.一次在饥饿表演完成的时候,他抱住了艺术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强化饥饿艺术家的痛苦来取悦观众,使观众从中获得心理上的极大的满足并且达到亢奋的一个状态.演出经理不仅卖出饥饿艺术家的生理痛苦,还出卖他的精神痛苦.当然他也赞扬饥饿艺术家.当饥饿艺术家因为观众不理解他的表演的时候而暴怒,他会自己夸奖自己的勃勃雄心、善良愿望和伟大的自我克制精神,但是画风又马上一转,用供出售的照片轻易的把艺术家的那种说法反驳的体无完肤.
然而更加可悲的是,尽管演出经理比任何人和饥饿艺术家都要亲近,但是他也并没有真正理解饥饿表演本身的内在价值,他情缘摧毁饥饿艺术家看作是理想的东西来确保外部的成功.
还在在小说中是一个象征.孩子们天真、善良、纯洁,美好的心灵还没有收到外来社会和环境的149染,纯真的本爱还没有被外界所破坏.孩子是作为和成年人对立的形象出现的.当成年人抱着用一种取乐的心态来看待饥饿艺术家的时候,孩子所面对的这个脸色苍白、全身瘦骨嶙峋的饥饿艺术家的时候就目瞪口呆了,并且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互相的牵着手.当人们对饥饿表演不再感兴趣的时候,却在孩子们炯炯发刚的眼睛里面流露除了属于未来的新东西.
卡夫卡对于异化社会的人际关系和人爱沦丧的现实是无奈的,他把人爱重新建构的希望寄托在还没有收到世俗侵蚀的孩子身上.
看守饥饿艺术家的人是屠夫.屠夫给人的普遍的印象也是冷酷残忍的,没有同情心的,把生命看作草芥.卡夫卡用屠夫作为艺术家的看守也不似蒲然的.他们象征着异化社会中最没有人爱和本真人爱被异化的更加严重的人.他们不但日夜见识饥饿艺术家,而且还想方设法的诱惑、试探和捉弄他.他们故意远远的躲起来大牌,看他会不会偷偷的进食.当饥饿艺术家强打起精神用唱歌来表明自己在吃东西是多么的愿望的时候,他们又来戏谑他的以及以颤潮,竟然能够一边唱歌,一边吃东西.他们不仅仅从饥饿艺术家瘦骨嶙峋、面色苍白中得到乐趣,而且从精神上给饥饿艺术
家制造痛苦,来满足自己卑劣的快感.
饥饿艺术家孑然一身,他生存和活动的全部空间就是表演的铁笼子.在小说结尾处描写的小豹:"它那高贵的身躯,应有尽有,不仅具备着利爪,好像连自由也随身带着.它的自由好像就藏在牙齿中某个地方."观众挤在笼子周围不愿意离去,羡慕着小豹的自由和欢乐.可见,牢笼也只是一个相对的空间,没有自由感的人们住在比饥饿艺术家更大的牢笼中.相比之下,饥饿艺术家却拥有更多,他至少有作为一个独立个体与世界对抗的自由.不过具体来说,饥饿艺术家和观众们的自由又不是一个概念.
虽然卡夫卡用事物和坚持这两个词语来象征着物质主义和苦行僧般的理想主义.可以说是理解这篇小说不可缺少的两个维度.作者通过饥饿艺术家告诉读者:即便想饥饿表演那样来找到自己生活的目的和理想的人,也要忍受世俗的平庸生活,也要忍受给予的不幸.当然,忍受自我克制并不是饥饿艺术家所在乎的东西,他在乎的是他视为一生事业的,在乎的是创造艺术.而她的悲剧也在这里体现出来,他为之献身的艺术表演以其荒诞的形式展开并且宣告失败了.
饥饿艺术家并不把表演当做一种职业,而把它看作是一种使命,是对于艺术永无止境的追求.卡夫卡认为,人的存在和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维持111的生存,而是精神上寻找自己的家园和归宿.如果达不到精神上的自由,则不如就让这一切都化为虚无和永恒.
对于饥饿艺术家来说,现实世界和他的精神世界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的,两者是截然不同的,而他的精神的死亡就这这种对立最终完成的标志.饥饿艺术家不可能放弃象征自己理想追求的饥饿表演,融入到人群当中去,他只能够在饥饿中寻找真实的自我存在.饥饿艺术家作为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作为一个在精神研所道路上匍匐前行的独行者,所经受的孤独和精神上的折磨是难以想象的,他的抗争也是必将是悲剧爱的.
在《饥饿艺术家》中这种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对立是绝对的.一方面,生活在异化了物质世界中人们更加愿意享受形式下物质利益,他们追求的是饥饿艺术家截然相反的干关系及和肤浅娱乐.因此他们不但不可能理解饥饿艺术家表演的真正的精神内涵,更不可能把他当做追求精神自由的主体来看.他们更加倾向于把饥饿艺术家物化,将其看做是消遣玩乐的对象或者赚钱的工具.
饥饿艺术家以饥饿为武器.又价值的不在于结局而在于反抗行为的本身.